霍司霖抱臂,腔调冷淡:“他俩又是怎么回事?郁唯一不是要和周家那位少爷订婚了,难道他们两人各玩各的?”
豪门联姻,夫妻之间各玩各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。
但一般这种情况,在中年夫妻间出现的比较多。
没感情了,又因为利益牵扯太广,不能轻易离。
郁唯一从小被宠到大,郁家如今只剩一个郁时安,陆家虽然家世显赫,也不会推她出去联姻。
可霍司霖这段时间了解到的消息,又是和这个事实相悖的。
他望着乔浅找答案,乔浅却专注看着摄像画面。
郁唯一确实是被林见深带走的无疑,至于去了哪里,那就没人知道了。
“你懂什么?我磕的CP好不容易发糖,你别瞎掺和!”
乔浅推他,转身往外走。
霍司霖跟上她。
乔浅给郁唯一的手机打电话,响了会儿就有人接了。
是林见深的声音,他说郁唯一喝醉了不舒服,他带她回酒店休息了。
“没事,你照顾她吧。”
乔浅笑眯眯地打断。
林见深迟疑片刻,还是应下了。
挂了电话后,霍司霖脸色黑沉地看她: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“他们两家要结亲了,你把郁唯一带出去疯,要是出了什么差错,你怎么和他们两家人交代?”
乔浅撇嘴,“林大神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呢。”
她想的是,林见深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。
他肯定是来找郁唯一的,郁唯一再过几天就要订婚了,乔浅还是想给他们最后制造一点机会。
万一,有什么转机呢?
万一她死去的CP复活了呢?
“呵,你倒是比我还了解男人。”
乔浅听着这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就要发火:“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?”
霍司霖被骂的无言以对。
毕竟他刚刚还强吻了她。
他抿唇,又冷笑:“难道你敢说自己对我没什么想法?”
乔浅听着这直白的话,登时心跳加速,转身就走,还不忘回头骂一句:“霍司霖你真他妈自恋!”
他自然是要跟着她,怕她又出什么差错的。
乔浅被迫和他上了同一辆车。
霍司霖冷静下来,正色地跟她说起正事:“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?”
乔浅刚卸了妆,这会儿又在她素净的脸上涂涂抹抹的,霍司霖看得直皱眉。
“大晚上的你化给谁看?”
“给鬼看。”
她向他翻白眼。
她只是不习惯素颜见人。
霍司霖吐出一口气,懒得跟她吵了,继续:“昨天酒局上听到的消息,说是周弈那个前女友离婚后,一直住在周弈名下的房子里。附近的人,也偶遇过几次他们一同外出。”
乔浅动作停顿两秒,气得将手里的粉扑扔了。
“这消息我也没来得及证实,跟不跟郁唯一说,你自己掂量着办吧。”
他想起刚刚监控的画面,又凉凉地勾起唇角,“也许过了今晚,就不必说了。”
乔浅踢他,“别侮辱我男神,他跟你可不一样!”
霍司霖额角突突,偏过脸去。
……
郁唯一酒量很差。
从前恋爱的时候,林见深从不让她多喝。
因为她酒品也不好,喝多了就吵吵闹闹,人都不认就随便跟人跑。
这会儿她又喝多了,回酒店的路上却安安分分,靠在他怀里,安静得像个假人。
可她这会儿过分安静,却让林见深手足无措。
他时不时地去看她,又摸摸她的脸蛋,想看看她是不是醉糊涂了。
她眼睛是睁开的,漂亮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什么,但环着他腰间的手臂却是牢牢的不曾松开。
到了酒店,林见深搂着她下车。
她走得晃晃荡荡,他只好将她抱起来,一路到房间,她都没说一句话。
她太安静了,反而让林见深有点害怕了。
“小鹿?”
他又尝试唤她。
女人埋在他怀里,依旧不说话,眼睛眨了眨。
林见深将她放沙发上,正要起身,她又凑过来抱住了他。
他身子一僵,安抚性的摸摸她后脑勺。
他看不到她的脸,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“我去给你叫点蜂蜜水,先放手,嗯?”
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他的话,但轻柔的语调起了点作用,她慢慢松开他。
林见深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,此时她看上去乖巧温顺,像只没安全感的初生小幼兽,盯着他不放。
他心脏坠坠地往下沉,一股没来由的酸涩填满他的胸腔。
拿起客房里的电话,他简单交代两句,还没说完,后背就贴上一具柔软的身躯。
他转身,又将她带去沙发,她一直贴着他,林见深也没推开。
他只是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,拨了一个电话过去。
那头接到电话的男人语调平淡: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陈锦年,我问你,她的病是不是很严重?”
他一直都知道郁唯一这几年在陈锦年那里做心理咨询,但陈锦年是她的医生,他不可能透露郁唯一的情况给他。
陈锦年接到这样的电话也很为难。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我什么都不能说。”
他觉得有点滑稽。
周弈也知道郁唯一有心理问题,而且他和周弈见面的时间远比和林见深多的多。
可这些年,没见周弈这个正牌男朋友关心过郁唯一的心理健康。
倒是林见深这个前男友,时不时的过来打探一二,但他又不能说,他问也是徒劳。
“你他妈守着这些狗屁规矩有什么用?是不是要等到小鹿哪天割腕自杀了,你才打算告诉我她病得有多重?”
林见深难得发了火。
陈锦年被吼得满腔怨愤,“你丫的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?郁唯一变成这样不都是你害的?你当初跟她说分手,人家跑去找你你又不跟她复合,这会儿她要结婚了你倒跑出来装深情了?”
“林见深,她就算哪一天自杀,那也是你的锅,怪不到老子头上!”
陈锦年将电话挂断。
林见深恍然僵住。
怀里抱着他的女人忽然小声啜泣了起来,他垂眸看去,她仰头看着她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淌。
这样委屈又酸涩的眼神,他在她身上看到过两次。
一次是两人吵架,她听到他说分手,
另一次是四年前她去江城找他,两人重逢。